病榻杂记：“国宝”杂记

　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季羡林老先生被冠以“国宝”之名，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国学衰落到后继无人的地步了，所以只能靠这些老先生撑撑门面，也可能是北大在经济大潮中堕落的无以复加，再难有值得炫耀的资本，反正这个标签TAG就打在了老先生身上。老先生自己倒是说，“国宝是大熊猫”。

　　他的学术造诣和语文文字，恕我浅薄，涉猎不多，甚至也难在后生晚辈的介绍中管窥一二，相对于金克木先生晚年还坚持在〔读书〕杂志上，不遗余力的用思想说话，季老先生可能更愿意用回忆说话。同样喜欢用回忆说话的，还有张中行，他晒太阳时的〔负暄琐话〕唠唠叨叨说了三本，娓娓道来的，更多的是一切霉味偏重的往事，是时候该拿出来晒晒太阳的，可我们读来，不免有些茫然。季老先生这本书也是如此，对自己往事的追忆，一般意义上应该是一部FANS向的读物，体味到的情感固然真挚，经历纵使曲折，却难以引起普通读者的共鸣，也难以给我们什么启发。毕竟年纪大了，又是在病床上，说的话大多模棱两可，温和得如同一杯水，淡雅是淡雅，就是不好淘沥出干货来。再加上书后面对医院的护士大夫们的赞颂和表扬，多少让我们这些饱受医疗改革之苦的愚民们，生出些不真实的感动和怀疑来。

　　我不敢轻蔑任何人的情感或记忆，只要是真诚的，都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。但形成文字，著书贩市，则这本书，多少有些乏味。我如果说了什么不敬的话，也请原谅。